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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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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0章

韓生義來到郵局辦事處,他沒有楚酒酒這麽積極,一大早就過來,他是吃了中午飯,才慢悠悠過來排隊的。

隔著老遠,韓生義就看到那邊排起長龍的隊伍,擰了擰眉,他慢慢走過去。

排隊打電話的人,臉色各有不同,有的看著很開心,有的略帶興奮,還有的,正在小聲的啜泣。

人生百態,喜怒哀樂,幾乎都藏在這個隊伍裏了。

而韓生義比較特殊,他心緒平淡,既不喜、也不哀,他就是有點愁。

別人打電話是為了和家人聯系,而他打電話,是為了挨罵。

……

主要是楚紹這封信來的時間實在太巧了,剛好他和楚酒酒鬧了一點小別扭,然後楚紹就突兀的給他寫信了,是人都看得出來,楚紹這麽做,跟楚酒酒有關。

楚紹出了名的護犢子,在家的時候他就把楚酒酒看的跟眼珠子差不多,別看他不怎麽回家,但是家裏的動向,他總是打聽的特別細。

他臨走時雖然不怎麽情願,但還是千叮嚀萬囑咐的,讓他好好照顧楚酒酒,為了這個,他還掏錢,請韓生義吃了頓飯,對別人來說,請一頓飯不算什麽,但對楚紹這種鐵公雞,真的是上天入地頭一回。

要知道,他連跟楚立強出門,都不會掏一分錢出來,也就是跟楚酒酒或者溫秀薇在一起的時候,他才願意打開自己的錢包。

綜上所述,韓生義覺得,自己今天這頓罵挨定了。

算了,罵就罵吧,他意圖拐走人家的妹妹,別說挨罵了,就是挨打,那都只能說一句活該。

韓生義想的特別通透,但是電話裏的楚紹,根本沒罵他。

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兇,也很冷,但在強硬的外表之下,還有幾分難以讓人察覺的認命和好奇。

“你們倆和好沒有?”

韓生義站在電話室裏面,過了一秒,他短暫的嗯了一聲。

就知道是這個樣子,楚紹冷著臉,繼續問:“是你先道歉的嗎?”

韓生義沈默一瞬,“嗯。”

其實他倆根本沒提到誰跟誰道歉的問題,但是先服軟的人是韓生義,說是他先道歉,也沒什麽區別。

楚紹臉色稍微和緩了一點,但是沒過多久,他的表情又緊繃起來,“你們倆現在……怎麽樣了?”

韓生義越聽越覺得奇怪,他以為楚紹要求自己打電話,是為了批評他一頓,讓他以後別再和楚酒酒鬧別扭了,但是現在聽著,怎麽好像他的問題,還有另一層意思。

對別人,韓生義還會試試旁敲側擊,但對楚紹,就不用這麽多花樣了,直接問,才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式。

“你這話什麽意思?”

楚紹一楞。

“你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?”

韓生義反問:“我為什麽會知道你是什麽意思?”

楚紹心裏咣當一下,像是被石頭砸了一下,倒是不疼,就是……有點麻。

他不會是猜錯了吧?!

楚紹摩拳擦掌一周多了,就想在電話裏跟韓生義興師問罪,但現在發現自己有可能猜錯了,他竟然還急了。

“原來你沒這意思?!”

楚紹十分震驚。

韓生義茫然了一瞬,然後才明白他在說什麽,笑了一聲,他回答道:“哦,你說這個啊,沒,我有這意思。”

楚紹:“……”

旁聽和監聽的戰士:“……”

要不是楚紹確實根正苗紅,他們都要懷疑他在往外傳情報了。

這一來一回的打啞謎,把楚紹的火氣都說沒了,他啞然的坐在原位上,似是受了打擊,又似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,還是韓生義更淡定一些,他說道:“主要是……我沒想到你能看出來,你不在這邊,而且你的腦子又……”

楚紹陰著臉,“我的腦子怎麽了?”

韓生義:“……”

輕笑一聲,韓生義理虧,不敢在這時候跟他對著幹,於是,他違心的誇道:“特別好,講人情、通世故,在感情方面,一直都這麽活絡,就跟酒酒差不多。”

要是沒有最後一句,楚紹估計就信了。

“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,我就告訴你一句話,要是我再聽見她因為你哭一回,我就是拼上這條命,也得回去宰了你。”

韓生義楞了,“她什麽時候哭了?”

楚紹差點沒被他氣死。

“連這個你都不知道,你缺不缺德?!你就趁我不在家吧!我本來看你跟酒酒青梅竹馬的份上,還想給你一個機會,現在看,還是免了!你說你有什麽好的,要錢沒錢,要工作沒工作,長得招事,性格還那麽差,家裏連個能走動的親戚都沒有,都這樣了,你還欺負她,你配嗎!”

楚紹以前和韓生義互相嘲諷習慣了,現在激動起來,更加的口不擇言,大概是因為跟楚酒酒有關,他雖然沒往外說過,其實,心裏還是不情願的。

楚酒酒的前十八年分為三個階段,第一階段她跟父母過,第三階段和兩家大人一起過,而時間最短的第二階段,那是獨屬於楚紹的。

是他把孤零零的楚酒酒領了回去,是他默不作聲的為兩個人一起努力,是他看著楚酒酒一點點長大,從刺頭一樣的小孩,變成了現在一點煩惱都沒有的姑娘。

楚酒酒早晚要嫁人的,他知道,但他總是希望這一天能來的晚一點。可惜啊,他的訴求和韓生義犯沖,而且有韓生義這個陰損的家夥在,他的願望是註定要流產了。

楚紹對韓生義感覺不爽,只是為了楚酒酒以後的幸福,他強行忍下來了,剛才那番話,是觸底反彈的結果,一不小心,他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。

沒錯,他真的覺得韓生義配不上楚酒酒。

這不巧了嗎,韓生義也是這麽想的。

……

“我知道我配不上她。”韓生義一點不介意的說道。

“我不配,我缺點很多,但是,這世上沒有人會比我對她更好了,哪怕是你,也比不上我。”

韓生義的語氣相當篤定,楚紹聽的不服氣,一張嘴,他又想沖動的罵他,可是真的張了嘴,他才發現,他不知道怎麽反駁韓生義。

愛楚酒酒的人很多,對楚酒酒好的人更多,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在意的其他事情,楚紹有溫秀薇,溫秀薇有楚紹,只有韓生義,他誰也不在乎,就在乎楚酒酒。

人性從來都禁不起考驗,可是某些人有自虐傾向,總是出一些讓人感覺很痛苦的難題,比如,你媽和我掉水裏,你先救誰。

這問題很奇葩,讓人感覺特別荒謬,但要是換一下角色,讓楚紹捫心自問,溫秀薇和楚酒酒二選一,他會選誰。

他恐怕把腦袋抓成禿瓢,也沒法做出抉擇來。

太難了,哪怕不是事實,只是這麽想想,就覺得好痛苦。

可要是同樣的問題換到韓生義身上,溫秀薇和楚酒酒?選楚酒酒。楚紹和楚酒酒?選楚酒酒。韓爺爺跟楚酒酒?還是選楚酒酒。

天平的兩端,不管另一端上面放的是誰,韓生義都把自己的心放到了楚酒酒身上,帶著這顆心的楚酒酒,就像千斤墜,永遠沈甸甸的,讓韓生義沒法不選擇她。

他自私,他壞,他沒有原則,可就是這些讓大家鄙夷的缺點,才塑造了他如今的性格,也讓他把楚酒酒當做了自己的全世界。

這麽想想,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優點——所求不多。

他就想讓楚酒酒跟他心意相通,就想讓楚酒酒跟他結婚,結了婚,他也不會像某些偏執狂似的,非得把她按在家裏,讓她只能看自己。他要的,就跟現在的大學生活差不多,一日三餐,粗茶淡飯。

他不要求楚酒酒也回報給他這麽深的感情,因為他知道,她是做不到的。

說到底,楚酒酒就跟楚紹一樣,只是個普通人而已,不普通的,從始至終,都只有韓生義。

掛了電話,楚紹還是沒走,他坐在椅子上,一臉覆雜。

旁邊管理電話機的戰士是全程旁聽的,後面韓生義為了讓楚紹寬心,說了不少真心話。即使一開始聽不懂,後來慢慢的,戰士也就明白,他們這通電話究竟都在講什麽了。

輕拍楚紹的肩膀,見他回過頭,戰士真心實意的對他說:“快給你妹寫信吧,這人不是善茬,你妹要是嫁給他,萬一他以後變心了,這輩子不就毀了嗎?”

萬事都過猶不及,韓生義太無微不至、太情深義重,到了讓人感覺不妙的地步。

軍人對危險分子總是格外的敏感,這位戰士明顯是個中翹楚,竟然只聽了一通電話,就隱隱發現了韓生義的本質。

楚紹望著戰士,沈默一會兒,他說道:“不會的。”

戰士:“啊?”

楚紹解釋:“韓生義不會的,全世界的人都會變心,只有他不會。”

戰士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信任這個叫韓生義的人,楞了幾秒,他疑惑的問:“既然你覺得他不會變心,那你怎麽這副表情,我還以為你擔心他呢。”

確實是擔心。

但不是擔心他,而是擔心“她”。

韓生義不會變心,楚紹深信不疑,但是……但是楚酒酒,那就說不定了啊!

之前他沒聽韓生義說過這些,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重視楚酒酒,在他的猜想中,兩人能成就成,不能成,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了。可現在他才知道,韓生義跟別人的想法有出入。

他的想法是,能成就成,不能成也得成,他根本就沒思考過要是楚酒酒不喜歡他,他該怎麽辦。

楚紹替他腦補了一下。

一瞬間,他冷汗都快下來了。

楚紹這個風險評估大師,一下子就想到了最淒慘的那種情況,楚酒酒寧死不從,韓生義怒而發飆,他韜光養晦,步步為營,先搞垮楚家,再搞垮楚酒酒的夫家,繼而連坐搞垮溫家,終於,楚酒酒孤立無援,被他鎖在了家裏,再也出不來了。

……

誰能想到呢,小時候寫一篇作文要抓頭發的楚紹,居然是最適合寫狗血電視劇的金牌編劇。再湊個絕癥和失憶進來,這就是一部最經典的霸道哥哥愛上我。

聽著特別搞笑,但是,楚紹還真沒誇大,以韓生義的性格和心性,他做得出來這些事。

不過,這是最後才會發生的事情了,按照楚紹的猜想,更有可能發生的應該是,楚酒酒寧死不從,韓生義一番賣慘,也許是故意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人樣,也許是故意犯錯,被大學勸退,做出一副精神世界崩塌的模樣,總之,怎麽慘怎麽來,到時候他再去跟楚酒酒示個弱,楚酒酒興許還是不會答應他,但也絕對不可能再離開他了。

楚酒酒還不知道,自己在楚紹那裏已經成了高危人士,她更不知道,楚紹正在琢磨著寫一封信,委婉的勸她考慮考慮和韓生義的事。

連遠在青海的溫秀薇,都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了,她長嘆一聲,一點都不驚訝,拍戲之餘,她跟別的演員同事一起去當地寺廟游玩。好多年沒再進過寺廟,即使這邊的佛像不太一樣,但溫秀薇還是虔誠的拜了拜。

希望上蒼保佑,這倆人的感情路能夠順利一些,順便也求保佑,她和楚紹能夠盡快團聚,不要再這麽聚少離多了。

幾乎所有人都希望他倆能走到一起,而且心情非常急迫,但身為當事人的楚酒酒,卻只是咂摸出了一點點甜蜜的味道。

別人都快急死了,尤其是韓奶奶,最近上火上的嘴角都爛了,楚酒酒回家看見以後,還特別驚訝。

都入冬了,怎麽還會上火呢?

她去問,韓奶奶只是微妙的看了她一眼,一個字都沒說,楚酒酒也不介意,她回到家,弄了一點項鏈水,給韓奶奶喝了,第二天,她的嘴角就好全了。

老年人體弱多病,即使偶爾喝一杯,還是免不了的會生一些小病,最初的時候,大家還納悶過,怎麽韓爺爺和韓奶奶的病總是好的這麽快,再後來,大家就習慣了。

還是老人身子骨好啊,前一天腰痛的爬不起來,第二天就能打麻將坐一整天,比不了,真是比不了。

……

韓生義再也沒提過他喜歡的那個人,而楚酒酒,也再沒問過,他倆默契的就當沒有這回事,韓生義不用說,他喜歡誰他自己最清楚,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。可在楚酒酒心裏,這始終是一個隱患。

明知道早晚都是要面對的,可是楚酒酒只想效仿鴕鳥,能躲一天是一天。

十一月中,暖氣燒起來了,國家試點安裝暖氣,大學在第一批名單上,人生第一次享受到暖氣的溫度,楚酒酒感動的快哭了。

原來這就是暖氣的感覺嗎?比空調管用,而且能用來烤襪子!

以往楚酒酒入冬便貓冬,幾乎不出門,現在她也是這麽做的,只不過以前是怕冷,現在是享受。

空閑的時候,她能在室內多待一刻,就絕不出去挨凍一秒鐘,就比如現在,該吃晚飯了,但是楚酒酒不下樓,她站在窗外看,非要等韓生義過來了,她再下去。

楚酒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,發現時間差不多了。

她終於也有手表了,還是軍用手表,不是楚立強用過的,而是一塊全新的,是楚紹托人,從基地層層轉運出來的。

現在手表款式太少,楚酒酒這塊這麽與眾不同,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,曹露看見她望夫石一樣的背影,冷哼一聲,裹好自己的大衣,下樓買飯去了。

曹露現在越發不受人待見,她發現以後,也沒有收斂,還反過來不搭理其他人了,不止是她們這個宿舍,連隔壁也一樣。

她現在只跟外班同學混,而且混的還不錯。

只是,仍然憋氣。

那天她誤打誤撞看見了韓生義和楚酒酒玩鬧,她認準了這倆人是一對地下情侶,當天她就想公之於眾,但是轉念一想,就算公布了又怎麽樣,人家談個戀愛,管他地下還是地上呢,都不犯法啊。

曹露反應過來以後,就沒跟別人說,後來她又觀察了一下,她發現,真的沒有人知道,而且不僅沒有外人知道,好像連楚酒酒這個當事人,也是不知情的。

這不就怪了麽。

曹露盯了楚酒酒好長時間,終於隱隱約約的探查到了真相,他倆沒有地下戀愛,但是韓生義,確實是地下單戀楚酒酒。

這下曹露更不敢捅破了,因為她怕她幫他們捅破以後,楚酒酒和韓生義當天就能確立戀愛關系。

……想想就好氣,這倆人都欺負過她,她才不要當他們的紅娘!

走到一樓,曹露悶頭往食堂走,恰好,她看見迎面走來的韓生義。

心念一動,曹露用餘光看了一下身後的宿舍樓。

楚酒酒每天都站在窗邊看,而她能看到的範圍是有限的,當初她放狠話,讓曹露不敢再跟韓生義說話,但要是走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去,那她也管不了她。

而且曹露篤定,韓生義不會把他們說過話的事情告訴楚酒酒。

暗戀者嘛,都是卑微的。

這麽一想,曹露頓時昂起頭,直直的朝韓生義走過去。

看看周圍的樹,確定楚酒酒看不見了,她立刻叫住迎面走來的韓生義,“等等。”

韓生義扭頭,只看一眼,他就皺起眉,又把頭扭回來,繼續往前走。

曹露:“……站住!我有話要問你!”

韓生義充耳不聞,曹露頓時急了,“那天我看見你們了!”

韓生義這才頓住了腳步。

——

楚酒酒在樓上眼巴巴的盯著,因為她餓了,所以她特別期待韓生義能早點出現,好像在響應她的想法,下一秒,韓生義真的出現在了視野裏,即使只有半個身子,楚酒酒也認得出來,那就是韓生義。

但是,他怎麽不動了?

怎麽回去了??

楚酒酒楞楞的直起腰,她反應一秒,迅速穿上棉衣,往樓下跑去。

韓生義被曹露叫到拐角的地方,這條岔路一邊通往食堂,一邊通往農業系的試驗田,因此人很少。

曹露其實想找個更清凈的地方,但是韓生義最高忍耐程度就是這裏了,再往幽靜的地方走,他就不來了。

大概是因為求而不得,曹露把他叫過來,本來是想奚落他的,但是真的開口以後,她說了好多廢話,眼看著韓生義馬上就沒耐性了,曹露終於回憶起韓生義的惡劣態度,她瞬間變了臉色。

輕蔑的看著韓生義,她說道:“那天我看見你們了。”

她又重覆了一遍,韓生嗯了一聲,“所以?”

曹露:“所以,你們根本就不是兄妹關系,不是兄妹,還非要裝兄妹,你們倆真惡心!”

韓生義很認真的問她:“你是來找打的嗎?”

曹露:“……”

她驚恐了一瞬間,轉念想想,這裏可是校園,周圍雖說人很少,但還是有人的啊,韓生義才不敢動她,他就是嚇唬自己。

這麽一想,曹露的膽子就又回來了,“我是找你討公道!當初就因為我說了幾句實話,楚酒酒耍官威,帶著別人一起孤立我,我有什麽錯?我說的不對嗎?你們倆就是不清不楚。”

韓生義深深覺得,有教養真不是什麽好事,他多想說一句關你屁事啊,再沒有比這四個字更能精準概括他想法的了。

曹露沒察覺到,還在說著:“楚酒酒害我在班裏過的不好,我的大學生涯本來應該十分順利,就因為有她,現在全毀了,她之前還威脅我,說要讓我退學,她害的我,由你來給我補償,應該不過分吧?”

曹露不住的打量他,這幾個月下來,她已經把韓生義家裏情況打聽的七七八八了,據說他爺爺是個特別大的大官,他經常帶著楚酒酒出去下館子,而且每頓飯都吃不上,要打包回來好幾個菜,那些菜曹露看見過好多回,不過因為她跟楚酒酒關系不好,一次都沒吃到。

也無所謂了,只要她從韓生義這裏拿到賠償,她就能自己下館子了。

韓生義卻笑了,“你是不是小時候生過病,把腦子燒壞了,我憑什麽要給你賠償?”

曹露楞了一下,問他:“你不是喜歡楚酒酒嗎?”

韓生義點點頭,“是啊,我不喜歡楚酒酒,難道還喜歡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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